他一语落下,四下皆惊。
那诸多揣测目光在我和父皇之间来回穿梭,而父皇那道审视目光也紧紧地盯着我。
修建此等水利工程,连接运河,确实是利千秋万代的功绩,可是这样浩大的工程,非十年不可成也。
这句话一出,众人便知这是在借机外调了,父皇态度已明,我与储君之位再无干系!
此举,形同贬谪!或许,我的利用价值只到此处。
我握住酒杯的手,微微用力,面色不改,看着四座投来的悲悯和嘲讽目光,似乎在嘲笑我,韬光养晦,筹谋多载,又立功绩,方才坐稳这监国公主的名头,可而今看来,不过是大梦成空!
我突然理解了六皇子那骄傲中带着几分挑衅的神色,也理解了赵昭仪为何甘心深藏后宫多年,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!
同样明白了元琼为何不得不反。
飞鸟尽,良弓藏,狡兔死,走狗烹!或许这便是众人投来怜悯神色的原因,在他们看来,我不过是第二个元琼,甚至于比元琼的下场还要再惨烈三分!
我缓缓一笑,波澜不惊,拱手应下:“儿臣自当为父皇分忧!”